【曦瑶】《当时只道是寻常》（重生观音庙）（一）-慕安mio（备考淡圈）

没了，补档

不是新文

＊原著向，瑶瑶涣涣双穿回到观音庙。

＊千fo小短文。

＊梗衍生产物。梗来自②刚刚获得便又失去的希望。he

＊逻辑不通。重度ooc。天雷滚滚。人设崩到天际。预警，预警，预警。确定可以接受再看。

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

“何必奢求命运垂怜施舍

想来最远无非生死契阔

只怕终是负你一生相托

未践当初一诺”

金光瑶最初被封入棺中那几年，怨气是极大的。

他怨日日夜夜让他不得安宁、一次次撕裂他魂魄的凶尸聂明玦，怨他从未亏待过却算计他十数载的聂怀桑，怨断他手臂的含光君与一步步破坏他计划的魏无羡，更怨他一片真心却换来一剑穿心的蓝曦臣。

然而，棺木中太黑了。黑到看不到一丝希望，比幼时阿娘将他藏入的柜中还黑。即便金光瑶身为魂体，并不需要呼吸，仍然感觉漆黑得令人窒息。

深埋于地下太冷了。比他卧底岐山，温若寒怀疑他时惩戒他的水牢还冷。他生前身着那套薄薄的金星雪浪衣袍，已与尸骨一同被聂明玦撕的粉碎。魂魄又无法换衣，金光瑶牙关都在颤栗。

魂魄被撕裂太痛了。一次次生不如死的痛苦，不，他其实已经死了。这种痛苦即便时时刻刻受着，也不会麻木。而身为魂魄的金光瑶，连痛晕过去都做不到。

棺木太过狭小，聂明玦又挤了大半，只余一条小小的缝隙。金光瑶魂魄蜷缩着躲进去，却仍然避无可避。

他绝望中唯一的安慰，只有在聂明玦发狂的间隙，悄悄想一想蓝曦臣。即便再怨再恨，在这般境地下，蓝曦臣仍是他唯一的一束光。

忆他们云萍初遇时少年公子青涩局促的脸颊，忆献上那一杯茶时面前安抚的笑颜，忆修习《清心音》时的温热指尖触感，忆并肩夜猎时身侧的一袭翩翩白衣与飒飒长剑，忆绽园对坐时耳畔的悠扬萧音，忆秉烛夜谈时烛火映照着的如玉容颜与细密长睫毛，如蝴蝶翅膀一般扑扇，偏偏蓝曦臣对自己仙门第一的容颜还不自知，望着他目光中溢满温柔。

那时晚风轻拂，窗子未曾关好，烛焰随风摇曳。蓝曦臣的抹额飘扬着，落下时与金光瑶的指尖不过分毫。

蓝曦臣并未注意到，依然言笑晏晏与他侃侃而谈，他却盯着那云纹末梢看了一夜，终究未能鼓起勇气伸出指尖触碰一下。心中只道，若是再有这般一阵清风，将蓝曦臣的抹额末端再吹动毫厘，他便此生无憾了。

可那夜，平日里毫不停歇的风，却再未吹来半分。

如今想来，不过是爱恨早有定数。

金光瑶怕黑，怕冷，更怕痛。他曾与蓝曦臣提起过，他幼时于窄小的柜中，从缝隙中亲眼目睹，母亲被一个又老又胖的醉鬼粗暴对待，身下的鲜血染红一大片床单。那时阿娘努力压抑着的痛苦的哭喊与惨叫，透过薄薄的柜门传入他耳中。

从此以后，他便再不能进入窄小黑暗的空间。他太害怕这种感觉了，比死亡都怕。

那时蓝曦臣是如何说的？时日太久，金光瑶几乎忆不起来那道温柔的声音与耳边的热气，“阿瑶，二哥保证，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黑暗。”

他怕高，却被聂明玦从金麟台的百阶上一脚踢下；他怕黑，却被蓝曦臣的亲弟弟封入逼仄狭小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木中。好一个三尊结义。

“蓝曦臣，我……好骗吗？”

也罢，他先欺骗蓝曦臣那么多次，大抵是扯平了吧。

日复一日地折磨，金光瑶已无一丝力气去怨恨。他想如晓星尘一般碎魂，都做不到。晓星尘有灵剑霜华，他只有自己碎为齑粉的尸骨。

他原谅他们了，他知错了，他只求上苍让他死去。即便是下十八层地狱，也不会比待在这座棺木中更可怕了。

可上苍又岂会让他一个千夫所指之徒如愿以偿？

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痛了几年，或许是几十年，毕竟封在棺木中暗无天日，金光瑶也不知时日，他的意识开始消散。

金光瑶脸上露出了与这一篇黑暗阴寒不搭的，含着几分餍足的笑容。大抵是他的魂魄被聂明玦一次次撕裂已全然碎了，或者是棺外的封印又加固了，又或者是聂怀桑用了什么手段要他灰飞烟灭。总之，因祸得福，他快要解脱了。

金光瑶的意识在弥留之际，想到的竟然是很久之前，久到他几乎记不清的，蓝曦臣亲手刺入胸口的那一剑。蓝曦臣既然要他的命，那他如他所愿赴死，再也不会碍他的眼。

极品灵剑朔月的剑锋，与这重重深埋于地下的棺木，哪个更冷一些呢？

蓝曦臣心狠，可为何还要留情？为何朔月那一剑未曾注入灵力？为何并未一剑直接碎了他的魂魄？为何——恨他恨到连一个解脱都不愿给他，要他在这棺木中活生生受着永无止境的撕心裂魂之痛？

最初，蓝曦臣微笑着将他拉出那一滩深不见底的泥沼；最终，蓝曦臣决然地亲手将他推入那一座黑暗阴冷的地狱。

大抵是意识已经消散，他始终未能思考明白，自己究竟……恨不恨蓝曦臣？

金光瑶睁开双目，眼前刺目的光芒，晃得他什么都看不到。过了好一会，勉强适应了从十几载浓重的黑暗中突然看到光明的转变。

他环视四周，环境十分熟悉，不是身前殒命的观音庙又是何处？

金光瑶看到四周之人，蓝曦臣、蓝忘机、魏无羡、江澄、金凌、苏涉、聂怀桑，还有一些金家修士，了然于心。大抵是他命不该绝，或是上苍看到他瞭望台的功绩，总之无论因何，他重生了。

生前看过蓝家禁书，又见识过薛洋的鬼道术法，金光瑶对重生一事倒并非很难接受。大千世界，无奇不有。既来之则安之。他现在最需要尽快弄明白的，不是重生的原因或是方法，而是他究竟重生到了什么时刻，观音庙的事情发生了多少？

魏无羡道：“看来娼妓之子当真是金宗主的逆鳞啊？也难怪你会杀掉赤锋尊了。”

金光瑶五味杂陈，重生回来的第一句，竟然就是这四个字“娼妓之子”，从生到死再到生，他始终逃不开。

不过魏无羡这句话也并非全无好处，最大的好处是，金光瑶知晓了现在事情发生到何时——悯善下千疮百孔咒被发现，他“安慰劝解”魏无羡失控早晚都会发生，又言辞激烈地点明江澄只是为魏无羡之死寻一个人替罪。

接下来……金光瑶猛然忆起，蓝曦臣须臾便要恢复灵力！

顾不得其他事情，金光瑶快步走到蓝曦臣面前。

他正要伸出手去，忽然面前重重摔下一样白花花的东西。他条件反射越开，定睛一看，这竟是一具白花花的肉体。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趴在地上，脸面朝下，扭曲着身体和四肢，似乎想朝他的方向爬去。苏涉一剑刺出，那女人尖叫一声，忽然周身起火。她则站了起来，跌跌撞撞地继续向金光瑶伸出手。身体和脸都在烈焰之中被烧得焦黑，却总不能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极致的怨毒。苏涉又是一剑将她斩得烟消云散。

金光瑶未曾如过去一般后退几步，也未曾看一眼观音像上魏无羡画的符咒，而是目不转睛地再次伸出手，将蓝曦臣灵力封住。

蓝曦臣微微抬起手，眼神复杂得金光瑶看不懂，低声道：“阿瑶……”

金光瑶指尖微动，身后传来蓝忘机的怒喝：“金光瑶！”

此时观音庙中诸人，无一人见过蓝忘机这般怒气。聂怀桑甚至抖了三抖，也不知是真被吓到还是装的。

也不怪蓝忘机发怒，他亲兄长——堂堂十几载姑苏蓝氏家主，被金光瑶——一位金家的、人称“偷技之徒”之人，下了蓝家的禁言术。

金光瑶为何会蓝家家传秘术禁言术？无外乎两种可能，一种是蓝曦臣教导的，如《清心音》一般；一种是金光瑶偷学的，如《乱魄抄》一般。

无论是哪一种情况，如今江澄聂怀桑金凌都在场，还有大量金家修士，可以说是当着其他三大世家的面，蓝家家主蓝曦臣的脸、姑苏蓝氏的脸，被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。

蓝忘机避尘就要出鞘，魏无羡也从怀中拿出符篆，手却被蓝忘机握住。

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

下章预告：

“蓝宗主是不是想说，我做的太过了？”

“而你……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了？”